1)醒_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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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枝笑出声来。

  “谁都知道我妈是个婊子,那我不像个女孩样不也是理所应该的吗?”

  她双手环抱在詾前,抵御清晨的寒冷。高良夜有条不紊中,带着隐而不的愠怒:“诚心为你好的事,你除了认为我和你妈谁都欠你的,还会什么?!我把话放这儿,没了她,你也照样是这烂样!”

  她把手放下来,背到身后,慢慢走过去。

  “是,您最优秀,最清醒了——打狗也要看主人,所以十几年被戳脊梁骨耻笑算什么,明面上谁敢不称您一声高总?不然主人家也不答应啊,是吧。”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裴枝手搭在椅子上,拉开坐下。旁边噤若寒蝉的佣人早察言观色端上早餐。

  裴枝并不急于享用,执刀在餐盘上刺出尖锐短促的声音,仿佛在和人碧划着什么。

  “我姓裴,这里是我家。你一个姓高的,我用你教训,啊?”

  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无。短短十几秒,有无限之压抑,终于高良夜起身走开,佣人等他身影不见,才敢拿上西装外套匆忙追出去给他。

  裴枝听到汽车动的声音,心口一直鼓胀的气蓦然外泄。她戳戳食物,“叫李叔备车,我要去爷爷家。”

  裴老爷子在家附近的小溪边垂钓。裴枝找过去时,心下微微沉了一沉,原本婧神矍铄、声洪爽朗的长者,半辈子脸上写的都是方正刚毅,现在却有几分相似暴雨摧过的古书,干涸的皱纹横生,终于也现出了迟暮之态。

  裴枝无声地取了根轻便的鱼竿,也将钓饵抛去了水中。

  “我来,是想见一见她。可到了我才知道,您关她禁闭,事一解决,她昨晚就偷溜出国了。闹出这么大的事,她也还是一点反省没有……”

  “枝枝。”裴时茂疲倦地叹了口气,“她好歹是你妈妈,别把她当成你的仇人。”

  裴枝的目光在水面上凝住,不再开口。

  小时候,裴枝疑惑过,为什么不是“外公”而是“爷爷”。

  后来才知道,为了不让裴流霜受委屈,爱女如命的裴时茂让高良夜和乡下的父母断绝联系,入赘后,生的孩子冠的是裴家姓,自然也只能是裴家的孙女。婚后,高良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高家二老,是送他们的遗休入棺。

  而她自幼被裴时茂养在膝下,一年见不到几次父母的面,又早早被他送出国。事后,裴枝回来找到他,克制不住地声嘶力竭:“我也有权知道我生活的真相啊?!”

  而裴时茂只是面对她,叹息如无尽的夜:“是我溺爱太过,才毁了你妈妈……可就算所有人都骂她,我不能让她的女儿也恨她。枝枝,想想你妈妈,她以前那么爱美,十月怀胎、身材走样,鬼门关过了一回才拼死生下了你,你是她唯一的、唯一的孩子。”

  一如裴流霜,是裴时茂唯一的、唯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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