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四十四章、王濬楼船下益州_勒胡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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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举为孝廉,开始迈上仕途。

  戴渊本为司马睿的右司马,前不久加号前将军,准备派他去增援周访,征讨杜弢,可是还没成行,杜弢就败了,于是旋被转入东海王幕,做征北司马。

  司马裒一黄口孺子,他懂得什么?此来江北,不过充当一杆大旗和抢夺胜利果实的借口罢了,裴该知道,自己今后真正要打交道,甚至于钩心斗角的,就得是这一文一武,陆、戴二人了。陆晔究竟几斤几两,他并不清楚,至于戴渊,根据后事倒推,可能是个志大才疏、名不副实之辈

  晋书记载,后来王敦谋叛,戴渊率军抵御,大败亏输,只好与公卿百官一起到石头城去迎候王敦。王敦见了面就问他:“前日之战有余力乎?”戴渊回答说:“岂敢有余,但力不足耳。”王敦又问:“吾此举动,天下以为如何?”戴渊含糊其辞地说:“见形者谓之逆,体诚者谓之忠。”无耻官僚嘴脸暴露无遗。

  与陆、戴二人见过面后,船上又再下来一乘厢车,那自然是东海王太妃裴氏所乘了。跟在车旁的侍女裴该是认得的,正是曾在胡营共患过难的那个芸儿裴氏原有把芸儿指给裴该做妾之意,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所以前不久,才刚把芸儿嫁给了管家裴仁之子。裴氏并没有下车,只是命芸儿召唤裴该、裴嶷过去叙话亲眷见面,合乎情理,别人么,就没有当面拜见王太妃的资格了,只能朝着厢车作揖。

  其实裴氏此前并没有见过裴嶷,仅仅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从兄而已,所以隔着厢门随便寒暄几句,裴嶷也就告退了。然后论到裴该,裴该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果然车厢拉开,露出那张熟悉的清秀面庞来,但却分明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裴氏满脸的怒容。

  裴该鞠躬如也,口称:“姑母在上,侄儿在此赔罪了。”

  裴氏哼了一声:“汝向来胆大心大,肆意妄为,不将我放在眼中,竟然也知罪么?!”

  裴该忙道:“总是侄儿无理,然实不敢与姑母起龃龉……”

  “龃龉”二字一出口,裴氏想起胡营前事,不禁慨然长叹,怒色稍霁。随即注目裴该,缓缓地说:“文约,多日不见,清减了……”

  她这话大概只是心里作用,裴该本人可没觉得自己瘦了。固然这几年在徐州种地,事务繁忙,免不了经常熬夜,但他本来就不习惯早睡早起啊,不至于因此有多妨碍到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再说了,压力虽大,难道还大得过在胡营中么?那时候说掉几斤肉很正常,如今在淮阴终究吃得好、穿得好,还每天锻炼,怎么可能掉秤?不长膘就算谢天谢地啦。

  因此面对裴氏怜惜的慨叹,裴该当即表示:“侄儿旧志不改,欲扫清胡氛,底定中夏,复为姑母报受掳之仇,岂敢不夙夜劳心?近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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