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不瞎,您有两个成年儿子,或许战后您会愿意再往外分出去一根。”菲林特伯爵收起了笑容,停下了酒杯,直勾勾盯着他,他知道伯爵已经上钩,“我的姐姐是个大方且智慧的人,而她终将平定整个北方的动乱和反叛,若您愿意为王国提供协助,她绝对会为您的根找一份好土地种下去。”
伯爵什么也没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深夜,他携着一丝醺醺迷蒙,从伯爵的大厅中走出,清凉的夜幕顿时将他笼罩,大厅的灯光将他的人影长长洒在院落,孤孤单单。远处的微风吹得树叶响动,惹得犬吠狗叫,而冰冷刺骨的寒气也将他最后一点醉意带走。
伯爵毫无疑问,会征召族中勇士,或许他成功了,可除了渥尔氏族,他至少还要再找再去几家,这会耽误多长时间,难以预料。
伯爵承诺,他的大部分骑兵集结后将在影子塔等待与其他氏族骑兵会合,少部分将跟随他及莱拉寻找其他山区氏族领袖。对于伯爵的慷慨,琼恩无以为报。现下,找到足够击败曼斯雷德的骑兵他已有足够信心,但对那只可能让他谋划失败的鹰更为忧虑了。
他走下伯爵巨大木堡的廊道,在黑暗中慢慢踱步,静静听着风中传来的呼声。
“雪诺,雪诺,”他好像听到,“琼恩,琼恩,”像是树叶的呼唤。
不知不觉,他已站在菲林特伯爵家堡内的心树下了。即使在黑夜中,琼恩依然感觉,能够看清心树苍白的枝干、红红的树叶以及心树上的流着红眼泪的面孔。
“雪诺,”叶子呼喊。
他睁大眼睛。
“琼恩,”风在说。
“谁在那儿?”他出口询问。
莱拉从她身后的黑暗中走出。叶子没有说话,风也停了。
“明天,我们去找哈克莱。”他对她说。如果这是个循环,那他也要把这个环打破。
“你现在还醉着么,在这里想这些?”她问。
“不醉了,但头又开始疼。”他苦笑,“我在想,我们会凑够军队,不止八百,不止一千,但我们没有解决那只鹰。那是胜利的前提之一,我必须把这个漏洞堵上,才能睡得安稳。”
“那心树会告诉你答案么?”莱拉问,“听说他们什么都记得,或许吧,但从没有人说过他们可以说话,告诉人答案。”
“也许他们会呢!”琼恩转身,望向一片片斑驳的树叶,“我感觉,刚才就是他们在和我说话。”
“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雪诺’‘雪诺’,我听他们说。”琼恩摇头苦笑,和长城的乌鸦一个样。
“呵呵,光靠雪诺,可解决不了老鹰。明天我们一早出发,早点睡吧,说不定心树会在梦里告诉你答案。”她拉紧了斗篷,“外边可真冷啊。”
莱拉离开后,他又停留了一会。希望心树能够给他一些提示,可现在除了山下传来的犬吠,什么也听不到了。
是啊,光靠雪诺可解决不了鹰,于是他转回了房间。入睡前,他希望能够梦见那只鹰,好好看看它的缺点。
他确实做了梦,但却不是他希望的那种。
他梦到斯迪率领他们的野人大军在国王大道上与一帮比野人更加凶猛的人对战。斯迪手下的瑟恩人远比这帮野蛮人更多,但野蛮人看起来更悍不畏死,像是拼命保护着什么,毫不退让。
他梦到了耶哥蕊特,她也在一旁,用她自己制作的羽箭收割野蛮人的生命。一把飞斧顺着她脸面飞过,她侧身躲过,但压断了弓,她立刻抛开断弓,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翻滚着越过一处高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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