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而亡国灭种,周幽宠褒姒而众叛亲离。自古而今,人皆言女色误国,实则并非。皆因权者狂尊妄大,忤逆伦常。于良言善劝充耳不闻,于灾祸方兴熟视无睹。赐婚小事,挂齿不足。太守家业长青,方是为重。不然以一小妾,而失通盘良局,不可不谓之可惜矣。”
“妙!妙!妙!”
连呼三个妙字,苏景年又从榻上弹起,说:“不愧是若离!不愧是我大齐的北域王妃!足智多谋,堪比智圣东方朔。如此回复之,即未同意那婚事,却又未挑明拒绝,只是提醒太守,莫要因为一个小妾,而失了他苦心经营的满盘家业了。妙,实在是妙!”
其身来到美人身旁,苏景年嬉笑着把美人揽入怀里。说:“若离当真乃是上天赏赐给阿难的礼物。”
许是这一大串动作的幅度大了些,苏景年咳了起来。
服帖地靠在苏景年的怀中,美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柔声道:“傻。阿难才是上天赏赐给若离的礼物呢。”
“报报报!风将军八百里加急文书!”
帐外传来通传之声,是风将军自锦州传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
苏景年勉强止了咳喘,她与怀中的美人分开。笑说:“风将军真是不识风情。他这‘报报报’,倒是坏了阿难与若离的‘抱抱抱’了。”
想斥苏景年无赖,却见她咳喘得面色发白,却仍要强作一副安然无恙、谈笑风生的姿态。
美人揪起心来。
搀扶着苏景年坐回榻上,美人归还到案边,唯有视线一直留在苏景年身上。
“传。”
“是。”
传令兵奔入帐内,递上折子后,又翻身而出。
拿着那被寒风呲得冰冷的折子,苏景年忙翻阅起来。
看了片刻,她将折子放下,面色时阴时晴,似有困扰。
军情机要,尽是秘密隐情,又牵连甚广,但凡稍有差池,必旁生大祸。
所以只要是苏景年不谈之事,莫若离从不多嘴过问一句。这已算是她二人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正在苏景年沉溺天人交战之时,帐外又响起通传,说是仓决求见。
按下风将军的折子,苏景年宣她进来。
现下大军已是行至大齐与吐蕃的交界处,苏景年早便思趁着,仓决这些时日要来请辞了。
果不其然,仓决步入帐中,与苏莫略作寒暄,便直言请辞一事了。
苏景年不好挽留,自是应允。又与她聊起吐蕃不远万里增援北域,及天师大喇嘛圆寂之事,言辞之间感激万分。又言,他日吐蕃与达瓦一旦有求,北域与北域王必肝胆相照,绝无二话云云。
二人谈了小半个时辰,乃道了别。
待道仓决出了帐,苏景年方暗自叹道。
达瓦这人精儿莫不是偷了比干的七窍玲珑心,竟神机妙算如此?她怎地就能知道可借此次远征,除掉一直阻碍她承袭皇位的天师大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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