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四章·1_春宫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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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就像是沐了春风一般,神情转霁,脸上的冰碴子都消融了。

  “还不多谢你杨姨娘替你求情!”

  是与自己母亲截然不同的温柔……

  她又想起她的母亲来。

  她的阿娘素来性高气傲,刚烈不能容人。虽非不通情达理,只是那种温柔小意、狐媚痴缠,母亲自然是一样都没有的……

  六年前父亲带外室回来那日,当即就气得发了疾病。

  她的母亲是幽云鲜卑叱罗氏的长女,出身高贵,长得更是明艳动人,从小金尊玉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一点:脾气却算不得太好。可唯有同结发丈夫郁蘅,姻缘近二十载,时时温存,从没有高声一句,甚至都没有红过眼睛。

  那口气,不知是怨气还是骨气,噎住了她的生机,害得她药石无医。

  直到死的时候还抓着旃檀的手,有些迷茫地叹道:“蘅郎,我不信…我为了你……”

  话未说完,便化为了一具逐渐冰冷的躯壳,空留一些恨,一些憾,和种种不解不甘在这怪诞的人间。

  屋内的空气静得凝结,屋外是大哥和父亲激烈的争吵。可无论是什么样的声音都叫不醒睡了过去的母亲,树叶扑簌,雀鸟叽喳,像极了都城街巷里头的絮絮低语,都在讥笑,原来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父亲从来都不是世人艳羡的那一对鸳鸯佳偶。从前鲜卑的巍峨群青说不,如今长安的寂寥城墙也随声附和。她和大哥是嘲讽和轻蔑活着的延伸,多么可笑,不,也许只有她最可笑而已,毕竟娘怀着大哥的时候还同爹爹恩爱得很。

  旃檀没有去过晋朝和幽云十六州的交界,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外祖,她只听闻曾经叱罗族人素来对母亲千依百顺,无有不从。只有一次,也唯有一次,让阿娘和母家翻了脸,那便是执意要下嫁给一个出身不高的汉人,使门第蒙羞。她隐约记得母亲曾偶然轻描淡写地提过阿耶很是讨厌父亲,他看不起郁蘅是汉人,看不起郁蘅并非出身名门,最看不起郁蘅的为人,但好在蘅郎深情厚意,从未让偏见印证。

  “爹您如何这般不讲道理!听说郁郎他在中原仕途大好,深得汉人大王的宠信,怎么算得寒微?更况且您见他的次数只手可数,何能如此失礼地断言他为人处事?难道只为他是汉人,我是鲜卑吗!”

  “你也知道你们不过只见了寥寥几面,怎么就能这般死心塌地!傻女娘!”叱罗信对着桌子狠击一掌,“哼!竖子以色侍人,巧言辞色,蛊惑我女,要我如何瞧他得起!”

  “阿爹!”

  “你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喜好?告诉你,最讨厌的就是他那张脸!长得便像去岁爹打死的吊睛白狼。此人虽然有几分才貌,却一看就面寒心冷,最是嘴甜心苦,忘恩薄情。你若跟他,好日子定不会长久。只要想到将来会有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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