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展露几分薄笑：“子誉，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
闻言，乔西也投去目光，看向身侧之人。
盛子誉漫不经心地摇头，漆黑眸子烁着闪凌凌的光亮，他薄唇微勾，露出极具标志性的梨涡。
笑音醉人：“你可能误会了我和乔西的关系。”
“误会？”乔胤终于有了几分兴趣。
盛子誉身姿端正坐在靠窗位置，面上一半被水晶灯怜爱，一半隐匿在窗外夜色的阴影里，神色淡然柔和，眼看着与人亲近，实则那颗心排斥甚远。
他沉默了片刻，与乔胤对视，“其实，我和她并不熟，见得也少。”
此时，刚刚还玩心大起的乔西，被盛子誉这一波疏远伤得呼吸一窒，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脸上淡下去的笑却藏不住情绪。
“现在不熟，以后也不熟？”
乔胤自有行事节奏，尽管席间被盛子誉打乱了计划，但丝毫不影响他今晚的目的所在。
他问的话，乔西也在意。
她看着盛子誉，目光柔和。
只是，她只能看清他侧脸轮廓，对着光，她眼前晕乎乎的。
盛子誉吃也吃了，话也说了，整场出于礼貌给的笑脸也够了，起身就要告辞。
“胤哥，我学校晚上有门禁，离得也远。”他话里话外找不出漏洞，“有缘下次聚，今天这顿我请。”
在乔西不明所以的眼神下，乔胤也站起身，他手掌倾斜而去，冷漠外壳褪下转而稳重从容，道：“既然还有下次，这次就我买单。”
盛子誉提手相握，浅笑应下。
“走了。”盛子誉拎起运动背包，话说给乔胤听，更是说给乔西听。
乔西反应太慢，等她理顺刚刚这些事后，盛子誉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她猛地站起身，不顾脚上尖细的高跟鞋，径直小跑往外追。
远远的，乔胤隐约听到她难得顾及他这个哥哥，“你先找个酒店，我家不让异性留宿。”
……
乔西一路从人堆里穿过去，她有很多话想问盛子誉。
因为他今天怪怪的。
可她刚追到餐厅外，就发现，盛子誉竟然没走。
他双手插着兜，平静目光从脚下移到乔西身上，“找我？”
“你怎么了？都不和我说话。”乔西渐渐放稳呼吸，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勉强能和他视线相平。
闻言，盛子誉突然笑了，明明嘴角扬起的弧度很小，却莫名透着些许宠溺。
或许，是夜色太暗，乔西看错了。
盛子誉侧着身子，噙笑黑眸远望，华灯初上。盏盏街灯打破暗影，如闪光的珍珠，婉蜒而去，无穷无尽。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清凉的声音。
他说：“乔西，你是不是忘了，我看过你哥照片？”
乔西：“！！！”
她忘了，她确实忘了！
救命！
出丑了！
乔西下意识想否认，可不知怎么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道起歉来，“我确实没和你说实话，但我没有恶意。我哥昨天突然来找我，又在我家看到了你的衣服。
他怕我被男人骗，就想见见你。我怕你尴尬，才说是朋友。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说到最后，乔西一张脸红得爆炸，她垂眼，下意识避开盛子誉的目光。
羞耻使人手脚蜷缩。
半晌没人接话，乔西疑惑地抬头，结果碰上一双隐含笑意的眼睛，以及唇红齿白的俊脸。
“昨天的我不开心，但现在，心情好多了。”
乔西目露疑惑：“为什么？”
闻言，盛子誉叹了口气。
短短几秒沉默，他不知想到什么，又无可奈何地笑了声，一字一句：“昨晚离太远看不起他长相，现在看清了。”
原来，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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