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沾沾龙气,酒酣耳热之际纷纷请求柳竹秋将其请出来让他们一饱眼福。
柳竹秋婉言推拒,情愿被他们罚酒,硬着头皮一杯接一杯喝下去。
那白桃想报她成人之美,听丫鬟报信,主动穿着吉服到外厢来向宾客们见礼,夺过柳竹秋手里的酒杯笑言:“相公量浅,若醉了今夜恐难入洞房。还请诸位饶了他,让奴家代他向诸位敬酒。”
那些士子武弁受宠若惊,大赞这小夫人标致豪爽,回去后都当成美事炫耀,又引发了一场轰传。
却说那唐振奇近来像被死耗子堵住的烟囱,窝火憋气,成天泡在恶臭的情绪里。
他和贾令策是狼与狈的关系,彼此不存在真情实感,但多年来同心协力打击政敌,铲除异党,在朝中树立起牢不可破的权威,利益受威胁时怎不同仇敌忾?
温霄寒只是一介书生,胆敢明火执仗拆他的台,好比一只在帐幔里游荡的蚊子,不赶紧拍死如何能安寝?
这几天连续派了好几个刺客去暗杀,竟都有去无回,那小子身边无疑有高手护持,多半是太子的人。
这点更令唐振奇糟心,怀疑温霄寒的行动都是朱昀曦授意的,一个太监被储君敌视,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趁宫中无事回到府邸,想召集门徒商议对策,阍人报称孟亭元已等候多时了。
自打孟亭元去顺天府衙为温霄寒作证,唐振奇的党羽们便纷纷来他跟前告状挑唆,唐振奇也为此生怨,多日不曾搭理这老家伙。
今天对方主动登门,必是来谢罪的,他倒想听听他会如何狡辩,见面后冷淡发问:“先生所来何事?”
孟亭元微笑着递上厚厚一叠书信:“老朽特来给大人送信。”
那些写信人都是唐振奇在地方上的拥趸,他拆看几封,内容除请安奉承,余下全是揭发贾令策的。
说他纵容家人在江浙地区倒卖私盐。
在兖州老家抢夺士绅的田地。
在广州沿海伙同海盗抢劫商船,公然与官兵交火。
这些罪行还都打着唐振奇的名号进行。
唐振奇惊怒交加,暴躁道:“这厮竟敢如此,先生是几时收到这些信的?为何不早点给我?”
&n信件落款日期最早在数月前,最迟的是前年五月间,还有许多没来得及拆看,相信贾令策背着他作恶已有数年之久。
孟亭元说:“这些官员惧怕贾令策,又不敢直接向您告状,只好托老朽代为转交。老朽见大人那样倚重贾令策,若与之失和,非但大人会多一个威胁,亦恐破坏朝堂稳固,是以迟迟不敢交出这些信件。幸而如今贾令策已失势,大人再知道这些情况也无妨了。”
唐振奇早知贾令策不是好东西,此刻才发现他比预料的更坏一百倍,假如再任他嚣张几年,自己不知会被带累到什么地步,不禁嫌他倒台得太晚了。
他扔下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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