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见故人_笼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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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无法猜明傅徽的意图。

  若说他背叛了萧骏驰,可从前的戏未免也做的太真。十年生死与共,从低微到显赫一齐并肩走了一遍。这样的情谊,又是怎样的代价才可以换来的?

  忽而一阵夜风起,将厚厚的车帘吹得纷纷扬起,露出在前驾驶的傅徽来。他脊背笔挺,身姿如鹰,束起的乌发被风吹乱。忽而间,他扬起手,戴着布手套的右手抽了一下马鞭——

  这一幕落在姜灵洲眼中,却令她的瞳眸急遽缩小。

  这一幕何其熟悉?

  她在太延西宫被掳走时,那黑衣人便是这一模一样的姿态、一模一样的手套。便是化成灰,她也无法忘却。

  姜灵洲的声音有些颤,她问道:“傅将军,西宫掳走我之人,是你么……?”

  厚重的车帘垂下了,遮去了他笔挺背影。傅徽的声音传来时,被夜风吹得有些许模糊了。只是他未回答姜灵洲的问题,只是喃喃说了一些叫姜灵洲听不大懂的话。

  “年少懵懵之时,徽以为好运乃天赐之物;若是运道好,便唾手可得。如今想来,方知这所谓气运,都是以物易物,前生便以明码标了价。所谓‘厚生行善’,徽前世之善已然不足,今生之幸,怕也是需要赔了上去。”

  之后,他再没说过话。

  马车一直不疾不徐地向前行去,看方向似是往南去了。可出了这竞陵郡,便是齐的国土。傅徽这是要送她去往何处呢?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下。从窗里缝隙看去,是一家凄清驿站。傅徽下了马,扣响了驿馆门,不多时又回来了。他上了马车,手里端了一个木盘,上置热汤与吃食。

  “路途绵长颠簸,王妃用些水与热食,好好睡一觉吧。”他说着,便端起清淡的汤水来,慢慢吹温了,姿态温煦。

  放了葱末的汤面泛开一阵纹路,他舀起一勺汤,奉至姜灵洲面前,神色谦谨:“王妃大可放心,这汤中无毒。”

  姜灵洲默了一会儿,还是喝了汤。

  这一路上,若是傅徽想伤她,有几千、几百个机会可对她动手。可傅徽没有,还依旧奉她如主,可见他并不是想杀死姜灵洲。

  她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可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于是,她依言用了汤食。

  傅徽拨暖了黄铜火盆,又为她加了一身粗绒毯子,这才重回去驾车。车轮滚动之声又起,姜灵洲倚在软垫上,竟真的有了几分困顿之意。

  要怪只能怪傅徽与她太熟悉,实在生不出“这人是敌人”的想法来。

  ——况且,无论出了何事,萧骏驰都会来救她的。

  于是,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怎的,这在马车上的一觉,竟让她梦到了幼时在华亭的往事来:刘琮送了她一串双阳极连环,允诺若她解开,便应她一件事。

  那连环虽难,可也不算太难,想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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